第070章 指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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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0章 指印
“這是怎麽了？”裏正一臉嚴肅。
周發旺得了暗示, 上前摸了摸姜雲驄的脈，聲調都比往日高了不少，“死了。”
這一聲直接讓來看熱鬧的人嚇了一跳, 人群議論聲越來越高。
“死的真慘…”
“瞧那脖子, 被掐死的…”
“怎麽死在謝庭門前，下午還見他好好的呢……”
袁老婆子一把拉住周發旺, “當家的, 肯定是他們幹的…春見的手不就是她弄斷的嗎？這兩人心狠手辣著呢。”
因為自家孫兒一直叫嚷著要來找謝庭，還鬼迷心竅要去打獵，再加上裏正也不喜歡她們, 她自然是知道把矛頭對準誰。
這還不算, 指著許玉龍一起連坐，“這人肯定也是他們帶來幫忙的，穿得像模像樣，也不知道私下是做什麽勾當。”
這話說得毫無邏輯全憑臆測，可是鄉下人貓冬，閑來無事就愛說些亂七八糟, 兩三句話就有人附和。
“該不會是看上姜四姑娘…強擄不成殺人…”
門邊生死未知的姜書華也被他們編進這出大戲裏，占了極重份量，除了她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姜書予一心想把她弄醒，暫時沒工夫搭理袁婆子的風言風語，可是許玉龍忍不住, 爭辯道：“這位大娘, 你別血口噴人好吧, 我們在院子裏好好的, 要不是聽見你叫，壓根不知道門口死人了。”
他順著姜書予剛才的思路道：“這麽看明明是你最可疑啊, 把人掐死後引我們出來，然後栽贓嫁禍。”
“我跟他無冤無仇做什麽要掐死他，再說了，我剛從家出來，哪來不及殺人啊。”袁婆子一把拉住周發旺，“你說，我是不是當著你的面從家出來的，這才多大會功夫啊。”
阿狗仔細觀察著姜雲驄的屍體，他那會雖然是真的想殺了他，但是阿魚制止後他就及時松手了，並沒有掐斷他的脖子。
被人罵，被人誤會，他都無所謂，但是不能牽扯阿魚。
得到周發旺的證明，袁婆子更加肆無忌憚，“小小年紀滿心腌臜…”
許玉龍扯著脖子跟她對罵，裏正喚來人去請姜家老太太。
阿狗盯著姜雲驄脖頸處的痕跡，擡手放在上面比劃了一下，心中大概知道癥結所在，破天荒的在外人面前主動說話。
“到底怎麽回事，姜四姑娘醒來不就都知道了。”
他剛說完，周圍靜了一瞬，緊接著所有人都看向還在昏迷中的姜書華。
“還活著嗎？”有人問。
姜書予掐了她半天人中，能感受到她身子緊繃起來，可眼睛就是死活不張開，說真的，再掐下去，非得見血…
內心翻了個白眼，道：“活著呢，但我弄不醒，能不能來個人去請桑大夫過來…”
“桑晴？”
“小丫頭片子能行嗎，不如請李大夫…”
周裏正聞言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，擡手阻止那人繼續說下去，“李大夫不知去了何處，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人了，還是把桑晴叫過來吧，別耽誤了一條人命。”
桑家離得不是很遠，那人聞言小跑去請人。
周發旺這時突然開口，“這事出的稀奇，可到底是死在謝庭門前，而且我家那口子一向實心眼，她第一個看見…周圍又沒人，不管怎麽說，謝庭和姜六都有可能是殺人兇手…”
“誰！是誰殺了我兒！”孟錦竹雙眼猩紅，不管不顧的從人群中擠出來，看到姜雲驄一臉黑紫地躺在地上。
眼前發黑，‘噗通’直接往前撲跪在地上，哀嚎著往前爬，爬到姜雲驄跟前，不敢置信的摸他的臉，結果卻是刺入骨髓的冰涼。
秦姨娘扶著姜老太太緊隨其後，在看清狀況後直接一個後仰，暈了過去。
“哎，老太太，老太太…”
場面頓時亂成一團，這還不夠，去請桑晴的那個年輕人氣喘籲籲的回來，說是家中無人，沒請來。
裏正趁亂指了兩個人，義正言辭道：“先把他們三人關起來，查清楚了再處置。”
混亂中有人上前要鉗制住他們三人，孟錦竹也在這一刻被滿腔仇恨撐起了所有力氣，嘶吼著要去拉扯姜書予。
“都是因為你，小賤人，賤種，居然弒兄！”
姜書予身前身後都有人，措不及防還真被她抓起身踉蹌一步，懷中的姜書華沒了支撐，重重砸在地上。
孟錦竹恍若未聞，只想著為兒報仇。
“娘…”地上的姜書華半睜著眼睛，顫顫巍巍伸出手去揪孟錦竹褲腳。
“你去死，去死…”已經陷入癲狂的孟錦竹雙眼通紅，十指彎曲仿佛失智般，根本沒感受到姜書華那小的不能再小的動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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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臥槽，你們是不是有病啊，聽不懂小爺說話是不是……”許玉龍對著前來拿他的人瘋狂輸出，慌亂中倒是第一個發現姜書華已經睜開眼，從人群中伸出手臂指著那邊方向叫。
“醒了醒了！她醒了。”這一嗓子驚天動地，也成功阻止了所有人的動作。
孟錦竹雙手被姜書予死死按住，骨頭被用力擠壓摩擦，疼得她面容扭曲，一邊掙紮一邊拼命辱罵。
“賤人，給我兒償命，娼婦生下的小娼婦，當初就應該把你溺死！”
阿狗拳頭越握越緊，幾乎快要控制不住，腳步剛動一下，就被姜書予淩厲的目光重新釘回原地。
人太多，本來就一嘴毛，動起手來更說不清了。
姜書予強行拉著孟錦竹蹲下，垂眸看著半死不活的姜書華，“到底怎麽回事，大哥是被誰殺的。”
孟錦竹這會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個女兒，掙脫不開姜書予的桎梏，齜牙咧嘴的對著她尖聲質問：“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，你大哥怎麽會出事，到底怎麽回事，你說，是不是這個小賤人幹的！”
“娘…”姜書華眼睫不住的顫抖，無力的聲音只有站在身邊的幾人能聽到，斷斷續續不成句，“好…好嚇人…她，她…”
話沒說完眼淚已經順著面頰滑入鬢發，仿佛被風雪吹斷翅膀的蝴蝶，瞧著好不可憐。
姜書予莫名其妙，“你說話就說話，別大喘氣，到底誰啊。”
“你…你…”姜書華看著她，表情激動，胸口劇烈起伏，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，眼眶逐漸泛紅。
姜書予有種不太妙的預感，面無表情道：“你該不會要暈了…吧…”
‘吧’字剛落下，姜書華已經閉上眼，頭還唯美的搖晃了一下，沒了動靜。
“哈？！”姜書予都被氣笑了，差點想給她一拳懟醒。
醒了一分鐘不到，一句話都沒說，你你我我她她半天，成功把殺人的嫌疑按在她頭上，生怕按得不夠結實，還先哭了一通。
她娘的，死綠茶。
孟錦竹就像是得到號令的士兵，在這一瞬間瘋狂扭動起來，想要將她壓在身下。
周裏正這會更加義正言辭，“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，青水村絕容不下你們這般的兇徒，綁起來拖下去，明日祠堂處置……”
“誰喪心病狂？你看一下現在我跟他們比誰更像正常人，她話說清楚了嗎？指著我說我是兇手了嗎？”姜書予翻了個白眼，一把將孟錦竹按在地上，膝蓋壓制住她的動作。
“說了一個你，看把你們興奮的。”語氣極盡諷刺，“報官了嗎？驗屍了嗎？身為一村裏正，連等她醒過來說清楚的時間都不給？不怕冤假錯案，我半夜找你索命啊。”
她不間斷的吐槽和質問，把這個年逾六十的老頭說得一臉菜色，周發旺在一旁想插嘴也沒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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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不是被我們殺死的。”阿狗把擋住他的幾人扒開，徑直走到姜書予身前，擋住眾人視線。
“你說不是就不是啊。”袁婆子咄咄逼人道，“風剛停，路上又沒別人，你們肯定是下手後發現我來了，才沒來得及把屍體扔到別處。”
阿狗眼皮微掀，目光涼涼的看了她一眼，隨即指著姜雲驄的脖子，“手指印不對。”
這話一出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姜雲驄，一圈紅色痕跡之中，還有一雙小了不止一圈的五指印，這痕跡顏色在此刻慢慢顯現出來，比外圈的痕跡要深許多，而且對應指尖的位置，皮膚上有月牙形狀的指甲印。
姜書予配合的舉起自己的手，指尖光禿禿的，根本掐不出來痕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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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手這麽大，更不可能。”許玉龍舉著雙手湊人跟前看，甩脫了嫌疑後也自信起來，推搡這面前的幾個人，“起開起開，一群蠢貨。”
孟錦竹有一瞬間的停滯，可是很快又重新撲騰起來，嘴巴不幹不凈的罵，內心的痛苦急需一個出口發洩。
“肯定是你，不是你還能是誰…”
一個完全沒有消息的殺人惡徒比明知道誰是殺人兇手更要害怕，原本還議論紛紛的村民這會安靜下來，生怕兇手就在自己身邊。
姜書予眼睛始終看著地上的姜書華，也確實讓她發現了這人的不自在。
姜書華在聽到手指印不對這句話時，垂在身側的手指微顫，雖然只有一瞬間，可依舊被姜書予捕捉到。
“呵。”她發出一聲冷笑。
怎麽也想不到，這個一向清高的姜家嫡女，居然會動手弒兄。
“殺人兇手掐我大哥的時候，指甲上應該也留下痕跡。”姜書予看著那些已經結痂發黑的指甲印，口氣玩味。
“不如咱們一個一個看看，誰的指甲上染血了？”
話音剛落，人群躁動起來，不少人已經開始互相觀察，也是在這時候。
剛昏過去沒多久的姜書華輕咳著再次醒過來，她眼皮輕顫不敢跟人對視。
袁婆子急得上躥下跳，“姜四姑娘，你看沒看到是誰？多大仇啊，居然下死手，咱們村還是第一次出人命官司。”
姜書華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虛弱樣子。
周裏正先是看了一眼姜書予，然後沈下聲音，慢條斯理道：“你大膽說，不管是誰，我都一定會秉公辦理。”
“嘁。”姜書予發出一聲輕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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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的真慘…”
“瞧那脖子, 被掐死的…”
“怎麽死在謝庭門前，下午還見他好好的呢……”
袁老婆子一把拉住周發旺, “當家的, 肯定是他們幹的…春見的手不就是她弄斷的嗎？這兩人心狠手辣著呢。”
因為自家孫兒一直叫嚷著要來找謝庭，還鬼迷心竅要去打獵，再加上裏正也不喜歡她們, 她自然是知道把矛頭對準誰。
這還不算, 指著許玉龍一起連坐，“這人肯定也是他們帶來幫忙的，穿得像模像樣，也不知道私下是做什麽勾當。”
這話說得毫無邏輯全憑臆測，可是鄉下人貓冬，閑來無事就愛說些亂七八糟, 兩三句話就有人附和。
“該不會是看上姜四姑娘…強擄不成殺人…”
門邊生死未知的姜書華也被他們編進這出大戲裏，占了極重份量，除了她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姜書予一心想把她弄醒，暫時沒工夫搭理袁婆子的風言風語，可是許玉龍忍不住, 爭辯道：“這位大娘, 你別血口噴人好吧, 我們在院子裏好好的, 要不是聽見你叫，壓根不知道門口死人了。”
他順著姜書予剛才的思路道：“這麽看明明是你最可疑啊, 把人掐死後引我們出來，然後栽贓嫁禍。”
“我跟他無冤無仇做什麽要掐死他，再說了，我剛從家出來，哪來不及殺人啊。”袁婆子一把拉住周發旺，“你說，我是不是當著你的面從家出來的，這才多大會功夫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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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怎麽回事，姜四姑娘醒來不就都知道了。”
他剛說完，周圍靜了一瞬，緊接著所有人都看向還在昏迷中的姜書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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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書予掐了她半天人中，能感受到她身子緊繃起來，可眼睛就是死活不張開，說真的，再掐下去，非得見血…
內心翻了個白眼，道：“活著呢，但我弄不醒，能不能來個人去請桑大夫過來…”
“桑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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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亂中有人上前要鉗制住他們三人，孟錦竹也在這一刻被滿腔仇恨撐起了所有力氣，嘶吼著要去拉扯姜書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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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你…”姜書華看著她，表情激動，胸口劇烈起伏，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，眼眶逐漸泛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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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？！”姜書予都被氣笑了，差點想給她一拳懟醒。
醒了一分鐘不到，一句話都沒說，你你我我她她半天，成功把殺人的嫌疑按在她頭上，生怕按得不夠結實，還先哭了一通。
她娘的，死綠茶。
孟錦竹就像是得到號令的士兵，在這一瞬間瘋狂扭動起來，想要將她壓在身下。
周裏正這會更加義正言辭，“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，青水村絕容不下你們這般的兇徒，綁起來拖下去，明日祠堂處置……”
“誰喪心病狂？你看一下現在我跟他們比誰更像正常人，她話說清楚了嗎？指著我說我是兇手了嗎？”姜書予翻了個白眼，一把將孟錦竹按在地上，膝蓋壓制住她的動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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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錦竹有一瞬間的停滯，可是很快又重新撲騰起來，嘴巴不幹不凈的罵，內心的痛苦急需一個出口發洩。
“肯定是你，不是你還能是誰…”
一個完全沒有消息的殺人惡徒比明知道誰是殺人兇手更要害怕，原本還議論紛紛的村民這會安靜下來，生怕兇手就在自己身邊。
姜書予眼睛始終看著地上的姜書華，也確實讓她發現了這人的不自在。
姜書華在聽到手指印不對這句話時，垂在身側的手指微顫，雖然只有一瞬間，可依舊被姜書予捕捉到。
“呵。”她發出一聲冷笑。
怎麽也想不到，這個一向清高的姜家嫡女，居然會動手弒兄。
“殺人兇手掐我大哥的時候，指甲上應該也留下痕跡。”姜書予看著那些已經結痂發黑的指甲印，口氣玩味。
“不如咱們一個一個看看，誰的指甲上染血了？”
話音剛落，人群躁動起來，不少人已經開始互相觀察，也是在這時候。
剛昏過去沒多久的姜書華輕咳著再次醒過來，她眼皮輕顫不敢跟人對視。
袁婆子急得上躥下跳，“姜四姑娘，你看沒看到是誰？多大仇啊，居然下死手，咱們村還是第一次出人命官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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